我不会开花。

[文野/双黑]雪地静悄悄

*619太宰先生生日快乐!今年也在文野沼呢!

*话虽如此,这篇并非预定的生贺……写得也很简单无内容,请大家当作轻松的小品文看待,感谢观赏。

*至于预定真正的生贺能否赶上:我会努力!

*双黑向,写的是真·老朋友相处,所以cp向非常淡,可以作cb理解。

*ooc流水账预警



雪地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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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踩着今年第一株忍冬的芽,去拜访住在雪原的太宰治。


太宰治什么时候开始住在那里的,没有人记得了。中原和他认识挺长日子,从可称少年的时候,到浪荡的青年,再到不靠谱的中年,似乎还没过多久,就悄悄悄悄挪到了安静过头的现在。虽然太宰治在他印象里好像总是那样一种东西,和家养的云雀一样,早该养烦了,唱起歌来仍能叫人心惊。安静过头当然不是用来形容太宰的,是纯白的寥廓的雪原,仿佛吞掉了所有来自太宰、中原和那些晃荡的日子的声音。


声音是从距离太宰治指尖三厘米的炉火里传来的,噼噼啪啪,细碎的爆裂声。摆弄了会儿柴火的青年转过头来,鸢色眼睛里有轻闪的火烬:


“中——也——你会冷吗?”


“差不多就行。别拖那么长喊我的名字啦。”


“因为太久没喊了,先试验一下才能习惯。嗯,那就这样。”


把火烧旺了些,太宰拍拍手,擦了擦侧颊蹭上的灰,然后端了杯茶坐回书桌前。期间他看了看依然坐在沙发上的中原:


“嗯……我的待客之道仅是自由喔。”


我知道啊懒鬼。中原翻出橱柜里剩的绿茶。小小一包,可怜兮兮地散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躺在这里。中原扫了眼偌大的屋子,和上次来时相比装潢没怎么变,只是书桌被移到了客厅附近,空间显得逼仄了些。窗台上,歪歪扭扭养着不知名的花。透过窗玻璃看到的雪,似乎又积厚了。


中原想,这家伙很意外地颇懂独自生活需要什么。


“谁都没想到你真能一个人住啊。”


“嗯?真遗憾,从Mafia跳槽后我一直享受单人宿舍噢?”


怎么会一样。中原觉得侦探社绝对不会有人赞成二十出头的太宰一个人住到太远的地方。遥远,荒无人烟,这么安静的……中原想,真像放电影似的。主演是太宰治的心理恐怖片,视情况可能演化为僵尸送福。


虽然他好好活下来了。


“你也该好好体会那时候自己要命的不安定感。”


“这样啊。”


“年轻时做过的事情可别不承认啊。虽然很羞耻。”


“……确实呢。”


“嘁,终于也开始看除了战略和自杀指南之外的书了吗。”


“那个啊,自杀手册暂且不论,我直到如今也不敢苟同森先生的兴趣噢。”


“喂,太宰。”


“是是。”


“别再自杀了。”


太宰慢了一拍才转过脸来,面上已满是笑容。他的声音无论何时都低柔绵密,像一团将融的雪:


“难不成,中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承诺吗?”


“不。”中原干脆地拒绝道,“我只是想这个屋子对那个太宰来说,太过干净了。”橱柜也好,窗明几净的客厅也好。他走到书桌边,嗅了嗅太宰刚才挡住的桌边那块血渍。


“很新鲜啊,太宰。”


太宰还是在笑着。中原按着他走到沙发后便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只因这种时候太宰的笑而呼吸急促了。


他捏着太宰的手腕,清瘦的一把,依旧缠着层叠参差的绷带。


“拆开。”


太宰把本就松散的绷带解开。某些时机很听话是太宰的优点,或者说欠扁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的中原已经不会去想痛殴这家伙的事,他开始处理手腕处纵横淋漓的伤口。


“太宰。”


“嗯哼?”


“我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已经退化到连止血都不会了——”


“那是不可抗力啦,不可抗力。我也没想到中也会来。”


“你要是敢把我现在替你收拾烂摊子说成不可抗力,我就揍你噢。”


“就算是我也不会这么高看中也——那纯粹因为中也是操劳命吧?”


“……”


“这都多少年了啊,好歹改一改这种坏习惯吧?”


“你有资格说别人啊。”


中原蘸酒精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太宰立刻轻轻嘶了一声。这家伙明明讨厌疼痛,居然能喜欢上自杀啊。麻烦透了,快回去吧。难得在这个镇子买的好酒,快回去一个人快快活活喝掉吧。


“但是,如果我活得太自在,中也反而会觉得寂寞。这点来看,我觉得我的自杀追求也可以算双赢呢。”


“哈?”


太宰浑不在意地,笑眯眯盯着中原。以前的中原把会用一双漂亮眼睛笑的太宰当做妖兽,不通人情,没道理好讲。后来发现他是尊七窍琉璃塔,过度雕琢的好看里还藏着冰冷冷的超世脱群。时钟再往后拨,习得人性的中原才学会用凡间“搭档”的视角揣度他。


中原吐了口气,捋了一把头发:


“真受不了……怎么一个无法自理的废物还这样得意忘形……”


“诶!中也连我刚才的话都理解不了了——经年蛞蝓的本质,果然还是蛞蝓啊。”太宰飞快地把手抽回,“Mafia完了!”


中原把手抓回来:


“放任一条鱼在这儿为害四方浪费人力输出,侦探社已经倒闭了吧?”


太宰用另一只手作喇叭状:


“那么我宣布港黑武侦双双完蛋,特务科成功上位手执横滨暗世界牛耳!”


两人对视。


“……你不要现场给坂口打贺喜电话噢,那家伙也太可怜了真心的。”


“该说是想到这个点子的中也太恶毒了。”


“多谢夸奖。”


“用恶毒形容就满足了吗?中也啊,还真是小鬼。”


“比‘七十亿’‘最年轻干部’之类好那么一点点了。”


“至少也得用‘无心之蛞蝓’这样的。”


“……喂,对芥川太失礼了。”


“还能怎样?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叫他小黑狗——”


“太过恶俗接受无能。”


中原把重新裹上绷带的手递回去,顺便轻敲了下对方的肩膀。事到如今,不长肉已然是种遭人羡慕的体质。他瞄了眼得意洋洋准备给芥川或是坂口或是谁谁谁打电话的太宰,开始觉得放他滚远点不是坏事。


“唔,太宰。”中原还是妥协——其实本身就没有考虑别的,再扛回家之类的选项。


“喝点酒吗?”


太宰停下打电话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呃,中也带来的那瓶酒的话,我早就开了噢。”


“——什么时候啊!”


“送上门来的美酒一般来说都是礼物?之类的?”


“你这家伙在占便宜的地方也太有常识了吧!”


安静过头当然不是用来形容太宰的。纯白的寥廓的雪原,虽然仍有来自过去的、乌黑发亮的余烟,但依然吞掉了一些狼藉的时日,让含苞的忍冬能够姗然来世。


雪光莹润,似乎积得更厚。中原想,酒后的那些蠢话,说不定能说得大声一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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