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开花。

[文野/双黑] Way to Blue

活动单品。尝试了下美洲公路上的两位。

大概率原作背景,搭档合作出任务。组合出没。

云文档存不下就先放在lof吧。

 

    BGM: Stay Here Forever -Jewel

 

The world's flying by our window outside

But hey baby that's ok

>

车子开得很快,沿途草木发青。这天是盛夏,热空气和冷空气交错纠缠,道上充溢微妙地颤动着的水汽。是骤雨的前奏。熟路的司机偏头说:“要下雨了二位,我们还得赶会儿路。”

“开快些。”

后座上青年吐掉烟,把车窗摇上。窗外一派骤雨将来之势,乌云远在天边弗吉尼亚洲界,阳光倒倾泻而下,融化成香橙味糖浆。

他的同路人此时正尝试把肉食罐头往座垫边上砸,被司机阻止。背包客笑眯眯,以为他求的是份分享,把开了口儿的罐头递给他。从太宰的角度,世上再找不到比蟹肉罐头更合适的公路提神剂,土生土长的美洲男孩儿不这么觉得。马克吐温也把烟头往窗外吐了,笑着做了个推阻的手势:“在烟草和干粉的国家,我们犯不着这个。”

太宰抽回手,不动声色地笑笑:“抱歉。”

“没事儿。”司机嘟囔着转回去拨弄方向盘。他该注意到的,路边窜出的那只情绪不大对头的纯种公路野兔——这不罕见,或许是因空气燥热跑出来冲个凉的兔八哥亲属——它瞪眼睛,焦灼地甚至想踢飞这辆中古越野车。方向盘,离合器,刹车,动作过快,凉鞋边缘裸露的脚趾微妙地擦伤了,不过没关系,吐温不介意多几次给兔八哥让道的新奇体验。好心的美国小伙儿担心后座的伙计,挤作一团还算好的,只要他俩别趁乱扒了对方的裤子——这时候他发觉自己的嘻哈裤有些不对,裤裆,再往旁边绕点的位置,裤头和polo衫的国界线上,迎来了一阵粘稠的掺和着柔软块状物的海啸。不用细闻,满车都是海鲜调味料和蚝油的香味儿。

他像那只兔子一样瞪着眼睛看太宰,和他那只该死的、开了口儿的、此刻倒了过半的蟹肉罐头。太宰挤挤眼睛,还弓着腰站在前后座之间。高密度的沉默和热空气一道降临,而外边的兔八哥仍暴躁地向车踢着腿儿。

“您还得找个地方避雨,”最后吐温按开了车门锁,“——这辆车除外。”

弗吉尼亚三百里之外,没人需要公路管制法。司机满意地看到中原中也率先打开车门,忍无可忍地拉着搭档滚下了车。

 

他先给了他一拳,然后当胸锁了一记右肘。做完这些,中原才和瘫在地上的太宰拉开了点距离:“说,什么理由让你跟他的裤裆过不去?”

“先别忙着怪我,或许横滨产的螃蟹喜欢美式嘻哈裤。”太宰理直气壮地说。他理直气壮的打诨都是欲盖弥彰的心机,他欲盖弥彰的心机都是中原眼中理直气壮的欠打。于是中原又补了一脚。太宰哼哼几声:“你看开车那小伙,叫汤姆或者哈克那位,(马克。中原懒得补充。)手背上的针孔得二位数起步。他该改个名字叫克莱姆,才更符合一位瘾君子。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咱俩在烟草和干粉的国度,磕嗨了的司机随处可见,名不虚传,是吧?可惜了,中也你的角度,看不到他左耳朵后边刺的青。”

太宰眯着眼睛,做出“Guild”的嘴型。中原愣住,眉毛挑起一个弧度:“菲茨杰拉德那一伙?离纽约州不远也不近,这个时机不太对劲。”

“能接触这么早,是森先生赏脸。”太宰和气地说,“至于后边成员还刺不刺青,纽约华尔街药业巨头下属是不是都兼职热爱乡村音乐不服交通管制的轧路司机,天知道。”言外之意,他是天了。“中也,现在问题有两个,一是约好的碰头地点在弗吉尼亚,三百里之外,这个里照英里算,你我或成黑手党徒步第一人;二是那位司机回过神来会不会接到他上司的话回来找麻烦,一切都难说,我建议我们避一避。这两个问题在当下,还可以统合为一个。”

他指指天,近海平原之上此刻天压得极低,漫过阴影:“我们得避雨。”

 

为找地方避雨,也为躲过嗑药小伙马克吐温可能的追击,他俩沿着公路反方向走。

太宰指指旷野里一棵樟树遮住的地方:“那儿有家汉堡王,虽然找不见,这附近应该也有旅馆,喜来登之类的,才能凑作一条背包客必备产业链。”

中原哼了声表示不屑:“就没你不知道的事儿?”

太宰回头沉痛地瞥了他一眼:“绝大部分这类信息都能通过手机找到,我为港黑干部的科技普及率感到痛心。中也,你不善利用APP,不会知道日新月异大数据时代的美妙。有朝一日你会发现重力操纵很过时,想要点亮科技树晋升矮人侠当为时已晚。”

中原不以为意,插着口袋找旅馆的踪迹。太宰走在前边突然啊了一声,停下脚步,握着手机大摇其头:“为时已晚了,中也。”模样十分滑稽,比兔八哥还兔八哥。

中原心念微动,刚想问是什么,第一滴雨就落下来,在他鼻尖上溅出很响的滴答一声。近海的湿热气候里第一滴与第二滴雨水缺乏衔接,刷啦啦地,劈头盖脸砸下来,有一种气吞山河的霸气。他俩开始在雨中狂奔,中原重重地啧道:“……得,还真没你不知道的事。新大陆天气预报电台这么及时?”

“错,是美国之声。”太宰摇摇手指,同时又开始在防水屏幕上刷刷点点,末了还贴心地解释道:“别忘了打开计步器,我俩能成为今日港黑跑步榜的异国之光。”

只要马克吐温之流不追,公路放眼开阔,自然好跑。中原耸拉肩膀,在夏日暴雨的冲刷中突发奇想:“嘁,太宰,同你打个赌,这个任务里我自会用异能出你意料。到时你那堆废话便可省省——我看腻你了。”他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说的,他看腻了太宰的把戏,现在福至心灵,跃跃欲试想搏上一搏。超乎太宰想象,这也算中原二十岁前一个阶段性目标了。

太宰不动声色:“我赞成——只是现在先停下吧,我可不想一路跑到弗吉尼亚。”

 

当然不能徒步去弗吉尼亚,他俩还是找到家旅馆落脚。旅馆孤零零立在公路一百米开外,看着挺可怜。估摸是老板女儿的姑娘在柜台后边忙活,正取下一串串金黄的玉米。太宰先进店要了空房间,中原则有点紧张:定律是,和你讨厌的人在一起时,旅馆永远只剩一间空房间,两张床的那种,有时甚至只有一张。太宰抢得先机,他若不愿跟青花鱼挤一间,就有起争执损坏桌椅而被轰出去淋雨的风险。

所幸——“我们还剩两间。”听到答复,中原觉得成串的玉米都可爱许多。

小姑娘服务周到,蹬着皮实的厚底靴领他俩上楼。太宰走在稍前看小姑娘飘起来的棉裙子。走到二楼房间门口,太宰扶着栏杆兴冲冲向她搭话,感谢她们旅馆暴雨天气依旧开门揽客,不愧讲求一心为公社区和谐的世界公民。

“不用客气,”蒙哥马利抬起红发下的俏脸露出微笑:

 

“菲茨杰拉德先生交代的,为你们留两间房。”

她本立于他们身后,一伸手,就把正俯眺一楼大厅的太宰推了出去。栅栏噼啪脱落,大厅地板中央开花似地绽出一个大洞和一扇门,一只玩偶手掌之类的东西跳出来,花蕊一般摇曳着朝急速坠落的太宰伸出巴掌来,还崩落了两颗纽扣。

太宰先是看到一楼大厅全景,然后视野翻转看到天花板垂挂的玉米棒穗、切成片的熏肉和一袋袋的奶酪,再然后就看到地板上的异质空间和无疑由异能构成的巨大到诡异的那只手。这不太妙,因了他的特殊体质,这只手在捕获太宰的瞬间就会消失殆尽,而他的身体则会在一轮托马斯旋转后摔落在地。他对这种死法没有偏好。

他硬生生在下坠中偏过头,看向了二楼边缘的中原中也——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中原跃向一楼天花板,借了吊灯的力,一把拽住太宰。一层楼的高度,对常人还是有些困难。碰到太宰的瞬间,重力的作用消失,青年的身体陡然沉重许多。可中原一手勾住吊灯一手抓住太宰,居然没有动摇。隔着成捆的玉米、麦子和西红柿等什物,太宰的神情有些惊讶。

结果中原最先想到的还是打赌。

“你输了。”

中原说,比较满意地看到太宰的脸慢慢郁结变得不爽。他咬咬牙,连着绷带握紧了那截手腕,然后换手捞起搭档晃荡在半空的腰,避过还在原地挥舞的拳头从窗户滚了出去。

 

谁也不想在同一天内有两次在西部科沃索公路的同一段狂跑的经历,可他俩就有了。蒙哥马利小姑娘的厚底靴想必不适合狂奔,并没有追上来。他俩在密集的雨点中机械地移动脚步,水花四溅,想的事情却极难得地凑在一处:万恶的暴发户、毒枭、秃头男菲茨杰拉德。这导致几年后真正在横滨遇上组合首领,他俩在瞄见其发际线时不约而同地挪开了视线。

“说实话,中也,差强人意吧。我不想评价说‘干得真不赖’,言过其实,我可不真的那样想。你得承认重力还有点用处,但我不能把‘中原中也的蛮力’也计入异能评价的范畴。你没有凭异能的奥妙撼动我。”

“闭上嘴。废物,你喉咙进水了。”

太宰果然咳嗽,边咳边笑:“呼、呼呼,其实想赢打赌,你还有一次机会……此时此地,中也的异能若是能使人淋不到雨,那我可能会心服口服?”

中原停住,在倾注如瀑的雨里和他对眼睛。太宰还被拽着,感到不自在——他的本意是揶揄,可中原的蓝眼珠转了几转,青空似地,少年意气叫它雨过天晴,照亮科沃索至弗吉尼亚一片天地:

“……这主意倒不坏。”

 

或许,用本地话该说,这是今天最棒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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