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开花。

[文野/双黑]初冬霜晨降。

通宵难寐,五点半来的一点点灵光。

没忍心放它走。

时间是漫画46话后宰中枪入院。

明知故犯的ooc。我不造窝在写什么真的不造

这个中也温柔得窝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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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吹散天边云絮之时,中原中也想自己该去看看他。

 

  走进病房的时候中原中也没忘拿束花,这段时日鲜见的千日红——紫红紫红,绫罗绸缎都比不上的,快要沁出枝叶的华贵。

 

  这不像太宰治,太不配了。可花束被斜插在象牙白花瓶里,与周遭白墙对比也那样鲜明,太宰治灰茫茫的头发被花朵映出些绚丽色彩,中原又觉得胸腹中涌上奇妙的协调感。

 

  太宰治只轻浮地抖抖插上针的手背,缥缈地冲着他笑。

 

  他没说一句话。

 

  中原也不说。

 

  皮衣上散出些血腥气的黑帮干部为自己点上烟,火苗蹿起时捕捉到太宰眼底一丝雀跃,却故意当他面深吸一口再呼出来。青雾在病院罩灯下袅袅散去,散尽了,通体淡紫色——中原中也并没遂他意帮他递烟。中原忿忿想,他犯不着。

 

  一个一心想死的自杀犯,哪配抽他的烟。

 

  “怕死了?”

 

  他终于慢悠悠抽完半支烟,开口揶揄太宰私会陀思挨枪子儿的丑事——他撞枪口自然不算丑,中原嘲讽的是太宰没死成这回事。死亡像道天堑,凌凌横在九山蓬莱之中,雾气缭绕里,只有太宰治痴痴往上爬。翻山越岭,病院仿佛沿途一间驿站;太宰来回数十遭,断不肯承认他闯不过去。

 

  “……哪儿能。”

 

  太宰不耐烦夺过他那支烟,面无表情抽一口,又咳嗽半天。他惨兮兮挣扎一番,倒把针头挣脱了,惨白手腕上淌下细细的血丝。中原皱着眉头想,那应该很疼。但对太宰,他也说不准,这人在阴阳交界滚过几遭,多得是他没法理解的妄念痴心。

 

  他其实比谁都痴傻,都执着,都放不下。太宰治放不下生,也放不开死;至于让他惨兮兮吊着执念着纠缠着的物事嘛,中原中也拿不准。

 

  他似乎满腹心事,又似乎没有。中原抽着烟闲闲想着,思绪和烟雾一道飘飘欲仙。他想到千日红,想到血,想到太宰治咳嗽着的可怜模样,想到身旁人枯瘦孤零的肩膀。

 

  他思绪交缠,无人知是否和太宰的诡秘心思扭在了一起。横竖他也烦了,有些东西早该丢弃;他偏偏心软,踌躇几多年还是舍不得——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许太宰知道。

 

  中原中也按了护士铃,看那位年轻小姐一边为太宰包扎手掌一边忍受太宰的搭讪。他觉得好笑,坐在蓝色塑料椅上一遍遍摩挲着太宰治的脚踝:手感不算美好,却担得起凉薄。

 

  “死,有的时候很容易。”中原摁住他一块骨头,感受太宰陡地颤抖起来的血管。他说的话意味却相当模糊,或许等同于没说:“怕死吗你?”

 

  “如果中也现在把我杀掉的话……”

 

  太宰治笑起来,灿烂艳丽堪比千日红花簇。天冷了,反季的美貌只能惹人憎恶或怜悯,中原不再说话。他俩的对话往往如此,意味不明轻薄如水汽,却缠他们缠了至今人生的十几二十年。

 

  或许这就是太宰治的一辈子。中原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灰磕在了花瓶边。

 

  最后他走了,留给太宰一个小矮人背影。冬日晨光照亮天边残云,萧瑟的树枝落了霜。中原中也最后回眸看太宰治宛若落霜的眉眼,扣紧衣扣沉声道:

 

  “……我爱你啊。”

 

  太宰治没说话,抓住染血的针头掷过去。他映着花簇,看中原一寸寸皱起细浅眉头,才笑着回答。他说话悠哉缓慢,北风一样,应窗外风景淡白薄霜色:

 

  “我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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